李明最早曾任证监会发行部五处长和综合处处长。
英若诚是个卓然的表演艺术家,在四十几年的表演生涯里,在新中国的舞台上,英若诚塑造了一大串鲜明的人物形象,如:土得掉渣儿的老北京混混车厂主刘四(《骆驼祥子》)和《茶馆》里的人贩子刘麻子,老奸巨猾的窃国大贼袁世凯(《知音》),中国13世纪雄才大略的君王元世祖忽必烈(《马可波罗》)、文质机敏的童翻译(《白求恩大夫》)、复杂费猜的高校长(《围城》)等,让人印象深刻。
同时,英若诚还是一个独具特色的翻译家。25岁译就的30万字的《奥赛罗导演计划》解开了中国艺术界困惑多年的表演理论难题。演剧之余翻译了18部名剧。
他还是出色的导演和戏剧学教授。有文化外交使者之称誉。他在国际艺术舞台享有极高声誉。艺术理论界断论,英若诚是中国不可多得的人才,他在中国戏剧史、电影史上起了特殊作用。中国戏剧史将记载着他的贡献。
英若诚的祖父英敛之出生在圆明园遭劫后不久。在那种年代,英敛之形成了刚毅不屈、忧国忧民的性格。他识透了慈禧晚清无能透顶,立志要寻找一条挽救国家之道。他以期学习西方,改革旧制,救国济民。
1898年,32岁的英敛之参加了康梁变法。戊戌政变失败,他避祸南方。3年后他创办了《大公报》,亲撰了该报十年的社论。报纸的尖锐,成为当时华北第一大报。而后他和马相伯一起创建辅仁大学(即辅仁公学)。建学校、办报纸、兴文化、启民智,英敛之确信这一救国之路,投之以热忱。
1912年,英若诚的父亲英千里12岁,英敛之便送他到英国,他希望儿子早点出去,把西方的东西学过来,使中国富强昌盛。
1925年,终学归国,担任辅仁大学的秘书长兼外文系主任。然而英敛之这时才发现,英千里出去太早,对中华民族古老文化背景不熟悉,中文底子不扎实,妨碍他深入了解中国国情。并且英千里对中国苦难深重、动荡不安的社会情况知之甚少,并且也不感兴趣,于是他就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。
谈起祖父的救国,英若诚也有如此思想,但方式不同,时代前进了,他要跟着时代走,顺着人民的意志去做。
英若诚出生于1929年6月21日,他天资聪慧、活泼可爱,没上学之前,就能背许多诗文了。不过,他的淘气也是出了名的。许是从祖父那里继承下来的性格吧,他从小就好突发奇想,出新花样,做点儿惊人之事。
英若诚童年时期住在北京什刹海西边恭王府旁边的庆王府里。他小时候爱看武侠小说,什么“七侠五义”、“施公案”呀,什么北侠欧阳春、南侠展雄飞呀,什么“白玉堂”、“大破钢网阵”呀,都曾使英若诚如醉如痴。
有一次英若诚怂恿两个哥哥演一场“夜探张宅”,仿效白玉堂白大侠练一练飞檐走壁。不料形势险峻,决定来个“珍珠倒卷帘”,两哥哥一人拉一条腿把他从屋檐上倒挂下来,看张伯伯在干什么。
岂料张伯伯一动不动看了好久书,结果英若诚实在撑不住了,哥哥也提不动了,大叫“张伯伯,救命啊!”张伯伯又好笑又可气,让人搬来梯子,把他们抱下来。
英若诚和本家哥们儿另一个乐趣,是去看“富连成”演出的娃娃戏。然而,小观众们并不满足于饱眼福,回到家,便依样画葫芦地演起来。剧场就设在庆王府的大殿里,演出之前还真像那么回事似地贴出戏报:“‘英家剧团’公演《武松打虎》、《孙悟空大闹天宫》,票价:随便给钱。”
每逢节假日,孩子们到各家把教授们拉胳膊拽腿地“请”来当观众。戏开锣了,戏演得还挺认真,可惜英若诚个头儿小,只能演配角,每演《武松打虎》他总是扮演挨打的角色——老虎。这大概就是英若诚演剧生涯的“启蒙”时期吧。
浪漫无羁的学前生活结束了。日寇的铁蹄踏破了中国相对平定的日子。1940年,整个华北地区都在日寇的魔掌之中了。在辅仁中学读书的英若诚虽然只有12岁,看到父辈们对国家前途的忧虑,对日军残暴行径的愤懑,隐约感到了亡国奴的耻辱,心里埋下了复仇的种子。
英若诚在学校,功课优等,但他那顽皮淘气的劲儿,一点儿也没变,经常出些洋相,闹得老师啼笑皆非,但英千里担任辅仁中学名誉校长,老师也不便说什么。
一天,上“修身”课。训育主任亲自讲课,他大谈“中日亲善”、“同文同种”、“共存共荣”,“建立大东亚共荣圈”。英若诚听了非常反感。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反抗办法,他故意扯高嗓门儿和同学说话,做各种小动作,搅得课堂秩序混乱,很多孩子也跟着笑起来。训育主任气坏了,他拍着桌子声色俱厉地叫道:“英若诚,给我站起来!为什么不用心听讲?”
英若诚梗着脖子,站在那儿不说一句话。训育老师不禁恼羞成怒:“你不听教导,就给我一直站着吧!”
英若诚一点也不害怕,两只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训育主任,整整站了一节课。下课后英若诚怒气难消,他决定报复。他拿了弹弓,安好石头,躲在墙角等着。
一会儿,训育主任走过来了,英若诚拉满弹弓的皮筋儿,对准训育主任的脑袋,猛地一撒手,只听“哎哟”一声,一块石头不偏不歪正中训育主任的脑门,当时就肿起一个大包,训育主任捂着脑袋看,只见一个小家伙手拿弹弓一溜烟地跑了,啊!英若诚。
训育主任找到校长,提出:如果不开除英若诚他就辞职不干了。校长只好同英千里商量,英千里为避免被人指责“袒护儿子”,便同意校长开除英若诚,英若诚被开除了,心中闷闷不乐。英千里便把英若诚送到了天津圣·路易中学念书,也免得在家游荡,惹事生非。
这是一种法国人办的教会学校,管理十分严格,起床、吃饭、上课及去教点都定时定点。吃饭时要先祷告,课间在校园玩耍,规定不许木然不动,更不可扎堆聊天,必须不停地踢球。犯了规要用藤条打手心,脱了裤子打屁股,甚至到了高中也照样打。
这下子可把一向顽皮淘气的英若诚给治住了。而更叫他苦恼的是学生中大多是英、法、德、美、俄等欧美学生,中国人很少,住校的六十多名学生中仅有四个中国学生。因此校方规定无论在课堂上还是课余时间,师生之间必须一律用英语交谈,违反规定者要受到严厉的惩罚。
英若诚可是一句英语也不会,呆头呆脑成了个小哑巴。一帮外国孩子对这个个头儿挺大,却说不好英语的中国孩子不时地加以嘲笑。执拗的英若诚,此时把上下嘴唇闭起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嘲笑他的那些洋孩子,心里说:“别高兴,半年之内,我定要赶上你们。”
在这期间英若诚又闯了祸,这更激起了英若诚学习英语的更大决心。英若诚在语言能力上并不是天赋很高的奇才,但他有股狠劲。决心下定之后他利用早、晚自修课每天背一段五百字的圣经原文和一首英文诗,绝不放松自己。
半年过去了,他的英语大有长进,语汇丰富了,语言流利了,发音标准了。暑假回北京的时候,能和父亲用英语流畅地对话了。
语言关攻下来了,但是他没有止步,一方面他全线出击,力争每一门课都要拿好成绩。另一方面,背诗的习惯已经养成,莎士比亚的、密尔顿的、雪莱的、哈代的、艾略特的……5年,5个365天,每天背一首,这是何等惊人的毅力,又是何等丰富的积累。这为他以后的翻译工作和文学修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到圣·路易学校一年了,少年英若诚在这里经受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的人生课程,初一期末考试,他名列前茅,学校特批他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。到高中毕业时,他竟以1157分(满分为1200分)的出色成绩达到各科全优,可以免试进入闻名世界的英国剑桥大学深造。
不过在这期间发生了变故,父亲英千里以教会学校为掩护,进行抗日救亡活动,鼓励学生投笔从戎,奔赴抗日前线,不幸事情暴露,英千里被捕。英教授在监狱过着非人的生活,但始终保持着一个爱国知识分子的风骨。
15岁的英若诚,身在天津、心系父亲安危。他用巨大的克制力坚持学习,保证成绩不落后,可是一到寒暑假,他便兼程跑回北平,打听父亲情况,安慰母亲的精神。
父亲出狱后,英若诚望着形同枯槁的父亲,是那样慈祥,那样仁爱,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下扑到父亲怀里。
圣·路易中学和剑桥大学是一种从属关系,这个学校的毕业考试就是剑桥的入学考试。英若诚毕业考试高分通过,应当说远走高飞上剑桥是十拿九稳了,可就在这时候,英千里严肃地找儿子谈了一次话。
刚刚出狱的英千里,身体仍很虚弱,但几年的铁窗生活使他更坚强了,也更清醒了。他向英若诚回顾了自己45年走过的路。
语重心长地对英若诚说:“你祖父把我送出,是要我长时期学习西方,将来好建国,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造成了我一生不可弥补的缺陷,我回来之后,英雄无用武之地,我不了解中国社会,我的中文还是12岁以前学的那一点点。因此,我有很多应该做而且又想做的事,可是我做不了。所以,你千万不要从一个外国学校出来再进到另一个外国学校去。我劝你舍弃剑桥,一定要在国内上大学,这样可以了解中国社会!此外你还要记住一点:此生一不可为官,二不可从艺,这是我的希望。”
英若诚聆听着父亲的话,这道理他不但懂了股票操盘技术,而且他感受到那炽热深沉的父亲。英若诚不去英国读书了,可出于爷爷和爸爸的关系他也不愿意上辅仁大学,经过考试,他进了清华大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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